☆享◆夢☆

　　◎慕容紫英x仇嫿嬛（自創）

　　◎劇情架於正劇完結之後，雷者勿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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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已經很久沒有做夢了。

　　因為夢總是那麼的遙不可及。

　　但在菱紗去世的第五年，她卻做了一個夢。

　　一個關於過去的夢。

　　那個夢很真實，彷彿昨天才發生似的。

　　夢裡有她、有紫英、有師父還有好多好多她所認識的人。

　　夢裡的她正慢步走在瓊華的長廊上，她準備將剛剛在路上摘的一朵小白花送給夙莘師叔。不過夙莘師叔並沒有在她的房間裡，於是她開始在瓊華的各各夙莘師叔有可能出現的地方去找她，最後，她走到了大堂。

　　大堂裡面有人正在交談，原以為可終於找到夙莘師叔了，正打算推門進去卻聽到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

　　「用曦和望舒網羅妖界來助瓊華飛升？」
　　「是的。」
　　「難道得到的教訓還不能讓妳不死心嗎？夙瑤。」

　　什、什麼？

　　這是什麼？

　　嫿嬛不可置信自己所聽到的……

　　──『用曦和望舒網羅妖界來助瓊華飛升。』

　　倘若真是這樣的話，那豈不是要掀起妖界大戰了嗎？那她和紫英是不是會因此而分開了呢？

　　一時之間，小小的腦袋也沒想那麼多，她只想告訴紫英還有眾師兄姊們這個關於瓊華飛升的可怕內幕。

　　但，她錯了。

　　她實在是不應該這麼樣的衝動行事。倘若那時她能夠謹慎而行的話，或許，她和紫英就不會分開了。

　　──不。

　　就算真的謹慎而行又怎樣？

　　他們也只會以另外一種方式分開罷了。

　　「兩位長老難道您們要看著悲劇重演嗎？」

　　第一時間嫿嬛跑到清風澗告知兩位長老她所聽到的。

　　「……嫿嬛，這事妳還是不要管的好。」

　　怎知，重光長老卻背對著嫿嬛這樣說。

　　「為什麼不要管？這可是攸關瓊華所有人的性命要我怎麼不要管？！」

　　要她什麼都不做什麼都不管是不可能的！因為瓊華裡的所有人都是她的親人阿！

　　「嫿嬛，聽我們的勸妳還是……慢著！」

　　原本青陽打算說服嫿嬛將這件事當作什麼都沒發生，但沒想到……

　　「怎麼可以因為妳這女娃兒而壞了瓊華升天的計畫！」

　　突然出現的夙瑤用著不帶任何一絲情感的冰冷眼神看著被青陽長老護在身後的嫿嬛。而嫿嬛只是張大著眼貌似還未反應過來。

　　「妳在做什麼！」
　　「滅口。」

　　「夙瑤！」
　　「兩位長老該不會是要包庇這女娃吧？」

　　「不。我們也正在商討要如何處置她。」
　　「重光！」

　　對於重光所說的話，青陽感到有些訝異。而重光只是快速的對青陽使了下眼色要他什麼話也別說，接著，他對青陽身後的嫿嬛說：「從現在起，妳被逐出師門永不得再踏入瓊華一步。」

　　她知道，那是那時唯一能保命的辦法。

　　所以她一點也不會怪重光長老的決定。

　　「可不可以……讓我見他最後一面？」
　　「不行。」

　　「師父！」
　　「我已經不是你的師父而你也已經不是瓊華的弟子，所以任何閒雜人等不得擅自進出。」

　　……閒雜人等？

　　才不過半刻時間而已，自己就已經變成了所謂的閒雜人等？

　　這樣巨大的轉變讓她是哭笑不得。

　　更令她難以接受的是，她居然真的連一步都無法踏入瓊華裡。

　　那天夜裡，她滿身是傷樣子狼狽無力跪坐在瓊華的大門，而身上的傷則是被佈在門口的結界所傷。

　　就在她不死心打算再次闖入瓊華時，一個身影正好出現在通往瓊華大門入口的階梯最上方。

　　「不是說過任何閒雜人等不得擅自進入嗎。」

　　冰冷的眼神、冰冷的語氣、冰冷的態度，這讓嫿嬛感到一陣窒息。

　　「……我、我和紫英約定過要永遠在一起，所以……」

　　「天真。」夙瑤冷笑：「那麼妳告訴我何謂的『永遠』。」

　　「……………。」

　　諷刺的是，關於這個答案她卻答不出來。

　　夙瑤指著嫿嬛：「別再出現在我面前。」

　　語畢，一道靛光從夙瑤的指尖竄出並且貫穿嫿嬛的左胸。

　　「這是給妳的『警告』。」

　　沒有絲毫痛楚，嫿嬛將手輕貼在左胸無神的注視著夙瑤的身影消失在階梯的盡頭，心情卻感到格外的沉重。

　　因為所謂的『警告』其實是變相的『詛咒』。

　　每當她想到任何關於網羅妖界的事，她就會頭痛欲裂，無法思考。

　　每當她想說任何有關瓊華飛天的事，她就會啞口無言，無法出聲。

　　每當她想起任何關於慕容紫英的事，她就會痛徹心扉，無法呼吸。

　　漸漸的她習慣遺忘。

　　遺忘所有關於瓊華的事遺忘所有關於妖界的事遺忘所有關於他的事。

　　但──只是暫時的遺忘。

　　「咳咳、……我回來了。」

　　流連在播仙鎮上，不時抬頭望著那曾是瓊華派佇立的上空嫿嬛喃喃的說。

　　這裡已不像記憶中那樣的美麗。

　　荒涼、荒廢。

　　景物人事已全非。

　　憶起從前的種種，感慨憂愁全湧上了心頭。

　　但要是時間可以重來的話，她想她一定會做同樣的選擇。

　　『紫英要是知道他所深信不已的人妖之分是如此的諷刺……』

　　『妳大可讓他現在就知道，早點痛苦。』

　　『……………。』

　　『還是說妳想要拖他下水？仇嫿嬛。』

　　只要是為了他，什麼痛苦她都可以忍受。

　　所以……她選擇了離開。

　　為了不想讓他受到傷害，儘管最後傷他最深的那個人是自己……

　　「咳咳……」
　　「喂、蠢女人妳要不要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蒼麟有些擔憂的看著眼前虛弱的女子問道。

　　嫿嬛搖了搖頭，自己的身體她是最清楚不過的：「……已經到了極限了。」

　　「…………。」

　　既然她自己已經察覺到了，那麼他也沒有必要說的太明。自從離開青鑾峰之後，她的生命正在一點一滴的大量流失當中。

　　因為已經沒有必要再逞強了。

　　「原來菱紗承受的是這種痛苦……我總算是明白了。」
　　「這有什麼好明白的？」

　　他不明白這種事有什麼好明白的？因為通常不會有人傻到會拿自己的生命去換一個明白的……然而他眼前就是有一個傻子。

　　「蒼麟啊，其實你可以不用像這樣一直跟在我身邊的……」
　　「……………。」

　　「咳咳、不過，很高興在最後……還有人陪在我身邊……」

　　嫿嬛輕輕的依在蒼麟的懷裡，用著有如蚊吶的音量輕輕的說：「……再見了，紫英。」

　　然後，緩緩的閉上了雙眼再也沒有睜開。

　　──儘管最後沒有人知道當初她之所以離開的原因。

　　「……蠢女人妳說錯了……我不是人而是妖啊。」

　　蒼麟憐惜的撫著懷中人兒的長髮，一顆熱淚輕輕的從他的臉上滑落。

＊

　　他實在無法理解為什麼她可以為了那座冰山做到這樣的地步。

　　他無法理解。

　　更讓他無法理解的是，為什麼自己的心情會如此鬱悶到了極點，只因那蠢女人的離開。

　　『那是因為你愛上她了，蒼鱗。』
　　『狗屁不通。』

　　他還記得朔冥那傢伙曾這樣對自己說。

　　愛上她？怎麼可能？

　　他怎麼可能會愛上區區一個人類。而且還是個蠢到不行的傢伙。

　　不可能。

　　但，這份卡在心頭的鬱悶又該做何解釋？

　　一想到這他就覺得煩躁。

　　尤其是又見著了某人之後。

　　「到最後你還是回頭看她一眼也沒有。」

　　他冷冷的對著站在墓碑前發呆的男子說。

　　「你不是……」

　　對於出現在眼前的男子慕容紫英先是有些訝異，尤其是看到被他抱在懷中的嫿嬛。不過還不等他反應過來，男子接下來的話更是讓他難以承受。

　　「看到我的出現你還不明白嗎？」
　　「什……」

　　「這個蠢女人已經死了。」

　　是的，被他抱在手上的這女人已經死了。

　　死了。

　　死了？

　　誰死了？

　　是誰死了？

　　「嫿嬛這蠢女人死了！他媽的逍遙做鬼去了！」

　　蒼麟失控的大吼，也將心中的鬱悶憤怒吼了出來。

　　如果她沒死的話一定會跳出來用手指著自己的鼻子要他不准對慕容紫英這男人兇，但他卻沒有跳出來阻止自己……因為她已經死了。

　　離開了這個世界也離開了他的身邊……啊啊、他完全明白這種痛徹心扉的感覺了。

　　只是已經太遲了。

　　猶如當頭棒喝一般，慕蓉紫英腦袋呈現一片空白。

　　為什麼？

　　為什麼她死了？

　　「以自己三十年的陽壽為條件只為了替韓菱紗延續短短五年的壽命並請求那王八判官將韓菱紗身上的寒氣過一半給自己……你說這女人蠢不蠢？而最後……居然什麼也沒跟你說的自己去死了？！」

　　蒼麟知道自己的聲音正發著抖。因為心痛、憤怒還有……不捨。

　　「……三十年！？寒氣？」

　　一陣昏眩。

　　慕容紫英不敢相信他所聽到的。

　　「……結果，你依舊只看著韓菱紗一個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