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里包恩為什麼曉靉她沒有來?」
在名義上是替藍波出院做慶祝的慶祝會途中,澤田綱吉還是忍不住的開口問了身旁正喝著日本茶享受美食的里包恩。
他記得早上的時候曉靉還一臉期待的說要還參加的,怎麼到現在慶祝會都快結束了都還不見她的人影。
該、該不會又發生什麼事了吧?
「你想知道?」
「不然我幹嘛問你啊!」
「口氣好一點蠢綱!」
里包恩冷不防的就踹了少年一腳。
「嗚啊──到底是怎樣啊!」
澤田綱吉無奈的流著淚撫著那不用刻意做抬臀運動就已經很俏的屁股。
「十代首領這麼一說……確實是沒有看到那女人蹤跡。」
在一旁的獄寺隼人附和。
「對阿曉靉怎麼沒有來?」
剛好送上壽司的山本武也提出疑問。
「里包恩你應該知道什麼吧。」
「她回去義大利了。」
乍聽之下這樣的聲調聽起來似乎和平常沒什麼不同,但孰不知這可是在他萬分壓抑之下才有如此的成果。因為他實在是對某個多事的白癡很不爽也很生氣。
居然跑去淌那場不必要的渾水?
沒事找事做幹嘛啊?這麼閒閒沒事做怎麼不乾脆來幫他大爺搥背阿?
一想到某個白癡,里包恩刻意壓低了帽沿,不讓人看見他那想殺人的表情。
「「蛤?!」」
一聽到這個訊息,迪諾及巴吉爾連忙放下手中的食物過來一聽究竟。
「怎麼這麼突然?」
「嘖、這臭女人…」
獄寺隼人不爽的叼起了一根菸。
他還記得昨晚指環戰結束後也不知道自己哪條神經不對勁,竟然想也不想的就走到女孩身邊,等到他意識到這樣子反常的舉動的時候話也已經脫口而出。
『喂臭女人。』
『幹什麼臭章魚。』
『妳、妳難道沒有什麼話要說嗎?』
『……你想要我說什麼?』
『…算了、沒事。』
呿、早知道前天晚上不要偷聽里包恩先生和十代首領的談話了。
就在自己準備轉身走人之際,女孩叫住了他。
『明天…明天我會把所有事情都說清楚的。』
所以說那臭女人到底是想怎樣?明明昨天自己才親口答應今天會把所有事情都交代清楚,怎麼連話都還沒說到一聲不響的就回義大利是怎樣?說話不算話的家伙!回來他一定要給她好看!
「難不成曉靉她……」
里包恩看了下迪諾然後點了點頭:「因為幫助XANXUS綁架第九代首領所以一同帶回去義大利接受審判。」
「「什麼?!」」
「可是里包恩先生你不是說那女人是因為……」啊糟糕、原本想說當作一切都不知道等那女人自己做解釋的,沒想到現在卻……驚覺自己失言的獄寺連忙出聲道歉:「啊、那個真的是很對不起里包恩先生!我不是有意要偷聽你和第十代首領的對話的…只是因為……」
因為太在意了所以沒有辦法放著不去管。
「沒有關係獄寺,我也打算在今天將所以事情都說出來,所以…」喝了一口熱茶里包恩繼續道:「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吧蠢綱。」
「咦──?你不是說你要說嗎?」
「給你兩個選擇;說或是去死。」
「……知道了啦。」
澤田綱吉無奈的看了下里包恩:「曉靉從一開始就是我們這邊的人。」
其實在聽到里包恩這樣子說的時候,老實說他確實是鬆了一口氣。而且是很大一口。因為他無法想像要是真的與女孩為敵的話,他不知道到時候的自己會怎麼做。好險他聽到了讓他可以放心的答案。
這個答案也可以說是一開始他就知道的答案。
因為他從女孩的眼神中看到的是『信任』,所以他決定順從自己的感覺一直相信下去。
只不過讓他訝異的是,那個毀了他平凡又普通的學生生活的居然是女孩和他的親生老爸!?
『當初建議家光推舉你當彭哥列第十代首領的後補人就是曉靉唷。』
嗚啊啊──所以說到底他終究還是被賣掉了嘛!!
*
指環戰落幕之後,我就一直待在XANXUS身邊照顧他。當然,也沒有去參加所謂的慶祝派對。但絕對不是我不想參加,而是因為我不克前往。
因為我人現在正位於義大利的彭哥列大宅,也就是我的老家。
而這就必須從指環戰結束的隔一天也就是慶祝會當天說起了。原本我想說先去探望XANXUS之後再去參加慶祝派對的,但怎知一到了病房門口就聽到從裡頭傳來的一陣激烈的叫囂聲。接著一聽才知道,原來,裡頭來了個久違且不得了的人物。
是望還有幽麒。
『一切都是由老子計劃不干她的事!』
『你騙鬼阿XANXUS,那死小鬼明明知道所有的一切卻沒有具實的向上稟報也因此間接的害門外顧問大人受到傷害,這不叫作共犯叫什麼!』
『喂喂喂──真的不關曉靉小姐的事!所以…』
『你這魚類少插嘴!』
『……可惡你這死矮子是在囂張個什麼屁啊!』
『你才可惡咧!居然罵我死矮子馬的找死啊!』
兩個男人一言不和的直接吵了起來。
『總之XANXUS你必須回義大利接受應有的制裁。』
不理會兩人的爭吵,望用著冷淡的語氣說道。
『那麼連我一起帶回去吧。』
我笑笑的推開房門對著所有人說。
所以這就是為什麼原本應該在日本唸書的我現在會在義大利這裡的原因了。
而且從那時候開始我耳邊不時的會聽到在遠處某隻章魚正在大喊著"我要把你這不守信用的臭女人炸飛"以及某位復黑魔王正壓低帽子用著看不清楚的面容暗自偷罵我多事的白癡的恥笑聲。
嗯,看來是該看一下醫生了,因為總覺得我那幻聽的傾向似乎是越來越嚴重了。不過我也必須承認連我自己都忍不住要罵自己是個多事的白癡智障者。
因為難得里包恩大人心情好替我向上級解釋我的所作所為並且也順利的取得了諒解,而且說實在的這淌渾水其實我是可以不用淌的。講白一點我大可什麼都不管完成了自己的任務之後大大方方的一走了之就好,畢竟我也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啊。
但壞就壞在我是個有情有義又多事的白癡,所以說什麼就是要跟著回義大利接受審判。況且自己確實是知情不報,所以被罰也是應該的不是嗎?反正拉哩拉雜的說了一大堆,總結就是我是個重義氣的人啦!(有人會這樣子說自己嗎?)
抬頭看了一下日曆上的數字,才驚覺回來到義大利也已經過了一個禮拜的時間了,同時今天也是接受審判的日子。雖然嘴巴上說不在意,但我心裡其實是相當的忐忑的。不是因為怕受到嚴厲的懲罰,而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第九代首領。
總不能一開口就說沒辦法這是你上輩子種的果命中註定要過的劫數(又不是算命仙),雖然這也是事實沒錯,但不管怎麼想都很難以啟齒。除非他們已經知道了我的真實身份再不然就只剩唯一一個辦法了,那就是我自己親口將我隱瞞很久的秘密全公佈出來。
只是到了這邊又出現了一個困擾我的問題了。
在知道真相之後的他們還會接受我這個外來者嗎?
「我要……進去囉。」
禮貌性的敲了下房門,我深吸了一口氣之後才將門推了開。
而在裡頭等著我的是坐在辦公桌前一臉慈祥微笑看著我的第九代首領,以及九代的守護者們還有待會一起接受審判的XANXUS。
--嗚、我有股想轉頭逃跑的念頭了。
因為房間裡的氣氛實在是好嚴肅而且每個守護者的臉色都一改往常的一樣難看。看來這下子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啊。
「別愣在那邊啊快點進來吧。」
九代雲守依偎在自家老公的胸膛裡溫柔的對我笑著。
我說若是這個笑容是對路邊不小心入鏡的臨時演員笑的話,或許是個令人透清涼宛如微風撫過臉頰一樣那麼的清新;但對我來說這彷彿是從地獄吹來的陰風一樣那麼的令人毛骨悚然。
因為打從我很早以前認識九代雲守之後就已經認定她是個和里包恩一樣腹黑的棘手人物,而這笑容底下所隱藏的絕對不是簡單的"啊啊好久不見近來好嗎"這種讓人感到窩心的問候。
我勉強的稍微擠出一絲微笑,然後在不懷好意的目光注視之下小心翼翼的走到了XANXUS身旁。
「死小鬼有什麼遺言趕快說說完了就趕快去死!」
號稱已經長到一百八十公分的九代雨守率先向我猛烈的開炮。是說要我一開始就當砲灰除非太陽從西邊打起再說啦!
「啊咧-這不是靠著四層鞋墊高人一等的九代雨守嗎?」
「死小鬼妳哪一隻眼睛看到我墊四層鞋墊?明明只有三…」
「喔喔-原來是三層啊~對不起請原諒我數學一向不好,那麼我在這邊再次重新的打聲招呼--靠著三層鞋墊高人一等的雨守你好!!」
話說完我還不忘對著早已氣的臉紅脖子粗的雨守囂張的挑了一下眉。
「可、可惡妳這臭小鬼!」
「馬的你這死矮子再對我妹妹小鬼小鬼喊來喊去的小心老子打爛你的嘴!」
站在我旁邊的XANXUS忽然發飆大吼了起來,而被XANXUS這麼一吼,某人雖然不是很甘心但還是很識相的閉上了嘴。
看到九代雨守吃鱉的窘樣,哈哈,真是痛快啊!
只是我說XANXUS啊,你自己也還不是對我小鬼小鬼叫個不停的怎麼也不說說你自己啊?
「看來XANXUS和曉靉的感情似乎變好了呢。」
忽然插入的柔和聲音讓我不禁打了個冷顫。( ° △ °|||)︴
「……有、有嗎?我怎麼沒有感覺。」
「呵呵呵,有喔。而且還好到兩個一起綁架九代首領呢。」
「……………。」
我囧了。
怎麼連九代霧守也對我開起刀來了?而且這人似乎自從一見面之後就沒有給我好看的臉色過,我是有那裡不小心得罪他的地方嗎?嗚嗚…好可怕唷!我想要回日本去了啦!
「我說過了這件事和小鬼一點關係都沒有!」
「而我也應該說過,這件事也不是你一個人說沒有就能當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算了……再說了,曉靉她自己也親口承認了。」
「嘖、小鬼妳…」
XANXUS不悅的青著我,而我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從容不迫的和他對看(是對青)。因為他老子千交代萬交代要我當作什麼都不知道讓他來扛這個罪,而我也千點頭萬點頭的說好我會當作什麼事都不知道乖乖看你去死的,不過想也知道這怎麼可能啊!
但偏偏這裡就是有個頭腦簡單的傢伙聽了我這一句話之後沒有生氣,反而還拍拍我的頭面露欣慰的說:很好。
好個屁啊好?要我丟下你然後自己去快活這種事我是想的到但很抱歉的是我做不到啦!
「爸爸……不、第九代首領請您依照彭哥列的規矩給我應有的處罰吧。」
我一臉正色目光堅定的看向坐在辦公桌前不發一語的老者。
「臭小鬼妳在說什麼鳥話啊!」XANXUS用力的一把將我抓到他身後:「喂臭老頭有種都衝著我來這些事我一個人來擔!」
「靠、靠夭你閃邊去啦!」
這傢伙耍什麼帥啊!我想也不想的就將XANXUS往旁邊給撞開。
「我願意一起接受……嗚!!」
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隻大手硬是摀住了嘴巴。
「喂臭小鬼妳當初怎麼答應老子的!」
死命扳開那強而有力的大手我大吼:「我說過我會一直陪你到最後的難道你也忘了嗎?」
聽到我這麼說XANXUS整個一愣的定格在原地,然後像是明白了什麼他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我知道了。」
在場的所有人心中都在一旁替這對情誼深厚如願修成正果的鶼鰈(←這個誤很大!)不對、是兄妹無比喝采,但唯獨一個人例外。
「可笑的兄妹情深戲碼演到這應該夠了吧。」
「你說什麼?你這混蛋!」
XANXUS憤怒的瞪著一頭碧綠及肩的男子,我則是和其他人一樣訝異的看著說話的人。因為說這句話的居然是望。
而那雙靜如止水不帶一絲情感的眼眸就這樣瞬也不瞬的看著我。
我知道,我和他之間似乎有什麼重要的東西正在流逝。
「那個望…你也太入戲了吧……劇本裡頭沒有這句台詞啊!」
嵐守滿臉尷尬的指著從背後拿出的一本上頭寫著"歡迎曉靉回來義大利之驚喜話劇"的本子,試圖想緩和一下現場這段彩排沒有彩排到突如其來的場面。
「望,事情已經落幕了。」
一直沒有開口的Timoteo平靜的說。
「就算事件落幕了……我還是…還是無法原諒……請恕我失陪。」
望對著我憤恨的說完這句話之後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
看著望離去的身影,我知道那個流逝的東西是什麼了。
是牽絆。
一個家人以及朋友之間的牽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