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標:十年後的一個月生活結束。
──日本地下基地
我鬼鬼祟祟、不對,是戰戰兢兢小心翼翼的躲在日式拉門的後方,透過細小的門縫觀察著門的另一邊端坐在塌塌米上泡著熱茶,臉上看不出其它情緒的男人。
打從心底的我覺得男人很反常,而且反常的令人很不安。
自從一個禮拜前(正確來說是一個禮拜又三天前)他從義大利回來之後,我和他連一次面也都沒有見到,寒暄打屁就更不用說了。這很明顯的,他根本是故意在躲著我嘛……而且躲的很突然也很莫名其妙。
雖然在私底下有問過草壁學長,不過殘念的是,對於這樣的情況似乎連侍奉男人許久的他也摸不清頭緒。
嗚啊──到底有誰可以好心地來告訴我現在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我呈跪姿狀,並暗自的在心底無聲吶喊著。
在我內心戲滿足的演完之後,便繼續透過門縫中觀察男人的一舉一動。然後我發現,雖然男人平常很沉默寡言且有重度面癱的徵象(喂),但印象中,他並不是個愛皺眉的人啊……難不成他是在生氣?!不過就算真的是這樣,他自己也會到路上隨便找幾個看不順眼的倒楣鬼咬殺一頓消消氣啊,幹嘛要躲我啊?還是說他真正想咬殺的人是我?!(驚)
但、但是,我也不記得有做什麼讓他生氣的事情啊(是嗎?)……啊──我想到了!
「該不會……是在生那天偷跑出去的氣吧?」
我若有所思的摸著自己的下巴喃喃自語。
不過說到那天啊,還真是生雞蛋沒有拉雞屎有啊!原本想說給它神不知鬼不覺的偷跑出去晃個幾圈再偷偷的溜回來的,沒想到在即將踏出去基地重見光明的重要關頭居然直接被草壁學長抓包?!
但說也奇怪,就在我以為A計劃徹底失敗準備回房間擬訂B計劃好再次出擊時,沒想到情況卻在這個時候有了三百六十度的大轉變,我居然可以出去了?但前提是必須由草壁學長陪著,不過這種時候那還在意的了這麼多啊!只要能出去活動一下筋骨對我來說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啊!(有這麼誇張嗎?)
然後,在花了一下午痛快的將十年後的並盛町以及百貨公司(剛好又碰到周年慶這是女人最快樂的時候啊)逛完了之後,我帶著超級愉悅的心情和草壁學長一起回地下基地。
而人家常說樂極生悲這句話果然沒錯,就當我提著大包小包的紙袋(阿是買了多少啊!是說反正錢從風紀集團裡面扣就對啦!)踏著輕快的腳步往基地入口走去時,眼前的那一抹黑影頓時讓原本還有說有笑的我及草壁學長整個呆愣在原地,然後在那抹黑影轉過身輕輕一瞥,我和草壁學長早就被那瀰漫的濃厚殺氣嚇的呀然失色,魂飛魄散( ° △ °|||)︴。
然後,看著那拿著拐子氣沖沖朝自己走過來的黑影,我當下的腦袋裡只浮現一個慘字。接著那正在閃閃發亮熱切的對我說妳好的拐子一舉,我知道這下子可難逃一拐了!索性眼睛一閉……奇怪?怎麼沒事?(妳就這麼希望被打嗎?)
膽戰心驚的睜開眼睛一看,現場除了被打得鼻青臉腫癱死在地上的草壁學長之外,剛剛那貌似要把人拆吃入腹(台語)的兇神惡煞早已經離開。
而回想至今,雖然大概知道他生氣的理由了,但是我現在是要怎麼辦啊?難不成就這樣笑哈哈的走進去說:唷、別生氣了啦!還是要說:嗯~人家下次不敢了啦?不過,無論是哪一種說法,講出來絕──對馬上就被拐飛的!(是說後者的選項可能就直接被拐飛到床上也說不定?)
嗚──我到底該怎麼辦啊!╥﹏╥
「草食動物妳到底想幹嘛。」
雲雀恭彌冷冷的對著躲在身後那扇紙門後方的人說道。
其實他早就發現她偷偷摸摸的躲在門後方在觀察著他,只不過現在地他實在沒有心情去理會。尤其是必須面對那張同樣的臉孔時,那令他傷心的隻字片語又會從腦海裡浮現出來,然後再次的毫不留情給他重重的一擊。
那種感覺實在是很難受。所以他下意識的開始避著她,儘管他知道這件事與現在的她無關。
嘖、既然已經被發現了那也只有硬著頭皮進去了啊!我深吸了一口氣"唰──"的把紙門緩緩拉開。
「痾、你是什麼時後發現的啊?」
雖然他並沒有轉過身去看,他很確定身後的人應該是一臉傷腦筋的搔著臉並且離他還有些距離。
「一開始。而且妳的自言自語小聲到連我都聽得見。」
「咦咦咦──!」
感覺到身後激烈的反應,雲雀恭彌忽然覺得有股想笑的感覺。但下一秒他便馬上收起了這樣子的想法,因為這樣的相處模式讓他感到揪心。
於是這間寬敞的和室陷入了寂靜當中。
看著那背影,不知怎麼的心中忽然有股說不出來的苦澀。而反射神經也在第一時間幫我做出了反應。
「……你…怎麼了?」
「……沒事。」
「是嗎。」
喂你當我是瞎子不成啊?你那張臉怎麼可能沒事啊!(對啊面癱的這麼嚴重!(被打),不過好在現在醫學進步你看,你面癱的毛病也有好轉的跡象了說(?)明明就是一臉有事的樣子,卻還在那邊硬ㄍ一ㄥ逞強,為什麼就不能好好的誠實的將自己的情感表達出來啊?
是說我自己好像也沒什麼資格可以說別人耶(抓頭)……為了弄清楚鳥王先生到底怎麼了,於是我直接走到他的面前坐了下,並且擔憂的神情看著他:「喂、我覺得你怪怪的。」
而且怪的比平常還要詭異。
「……………。」
雲雀恭彌沒有說話只是用那細長的黑眸深深的凝視眼前那張淨白粉嫩的臉龐。
「你怎麼、嗚哇──」
毫無預警的,我被一股力量拉了過去。等回神過來時我已經被緊緊的擁在鳥王的雙臂(翅)之間動彈不得。
「喂你幹嘛啊?」
「不要說話……」
他聲音沙啞,緊緊地抱住她,並將頭放在她的脖頸處,而那淡淡的體香沁入了他的呼吸,她柔軟的身體也漸漸溫暖了他冰冷僵硬的身體。雲雀恭彌屏息的緊擁住了她,彷彿全身的血液從冰凍中重新開始緩緩流淌。
喂、啊你去義大利的那三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了啊?我雖然很想問但卻實在問不出口(其實妳是怕會被咬殺才不敢問吧)只能任由他這樣的抱著。可是不問的話我又會覺得有一根魚刺卡在喉嚨似的,雖然我並不喜歡吃魚。
「那、那個……」
忽然的"碰──"的一聲,頓時四周煙霧瀰漫。
而那逐漸散去的煙霧帶走了雙臂之間原有的真實觸感。維持不動的姿勢,雲雀恭彌罕見的發起愣來。
那空蕩蕩的懷中什麼都沒有。
『十年前的她』回去了,那麼原本這個世界的她又到哪去了呢?
是的──不在了、因為離開了,所以再也不回來了。
握緊拳頭,雲雀恭彌知道現在這個世界裡已經沒有他所等待的人的存在了……
此時此刻我很想說的是,為什麼每次話講到一半的時候都會被不明原因給打斷啊?而且機率還頗高的?!是怎樣啊?
在我尚未搞清楚發生什麼狀況時,耳邊先是傳來一陣哀嚎,接著是一道熟悉的怒吼。
「喂臭女人快從第十代首領身上起來!!」
咦?什麼?
我看了下四周,這裡是並盛町的街上,而那個忽然被我莫名其妙當成坐墊坐在底下且昏了過去的人是……
「嘎啊──小兔兔你快醒醒啊!」
見狀我連忙起身離開那瘦弱的身軀,並試圖將他給搖醒。
「臭女人!妳是想把第十代首領的腦袋搖到變豆花嗎?快放手!」
說著,獄寺隼人一把將我拉開,換他繼續搖豆花(喂)。
所以說……我回來了?⊙▂⊙
「看妳的表情似乎不想回來的樣子?」
圍牆上出現了一個穿著西裝的小嬰孩。
我說阿,不想回來的原因也是因為有你在的關係好嗎!不過我當然沒那麼好膽的將這句會惹來子彈瘋狂掃射的肖話給說出口。
「里包恩你怎麼這樣子說~人家我可是很想你呢!」(這句話我說的很發自內心的反感)
「妳說的這句話十分讓我感到困擾,而且被一個笨蛋想著恐怕也不是什麼光榮的事。」
我操、你這個死沒良心的賤嘴腹黑魔王!好歹我們可是有一個月的時間不見耶!就不能說些讓人聽起來倍感窩心的話嗎?我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
「喂我說難道你就不能說些好聽的話嗎?」
「那還真是抱歉,不過說好聽話向來就不是我的風格。還有再說了,對於一個不誠實的傢伙我想並不用特別的客氣妳說是嗎?」
唔喔、這還真是指桑罵槐到了極點啊!等等…所以那個不誠實被罵的"槐"是在說我嗎?
驚覺到這一點,原本想要偷偷青某人一眼,而這時我也才發現里包恩正用著就是在說妳的眼神看著我。
痾、我看我還是不要隨便亂青人比較好(汗)。
於是我悄悄的將想青人的想法給收回,並用著燦爛到連太陽的亮光都會被比下去的絢麗笑容和里包恩對看。
慘了,該不會他已經知道了些什麼了吧?(驚)例如說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還有,有沒有那位好心人士可以來替我打破和魔王對看的這個僵局呢?(妳自找的)
「曉靉妳總算回來了!」
啊啊、看來解救我的無名英雄終於出現啦!
我連忙轉過身對著那位英雄飛樸上去(餓狼撲兔?)好獻上我最誠摯的感謝。
「啊啊啊──我好想你啊我心愛的小兔兔!」
「噗啊──曉、曉靉……我快要被妳勒死了啊!」
「死女人妳想對第十代首領做什麼啊!」
「我就算要把小兔兔吃掉也不關你的事啦!死章魚你閃邊去啦!」
「可惡妳這瘋女人!我可是第十代首領引以為傲的左右手該閃邊去的是妳才對吧!」
「嗚啊啊、你們兩個不要再吵了啊──(淚)」
在和往常一樣的吵架對白之下,我終於在一個月之後,順利的回到了十年前的並盛町。
只是到底那三天在義大利的你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呢恭彌?為什麼只要一想起你的背影,那股苦澀的感覺就會在我心底久久揮之不去呢?
我抬頭望著窗外的月亮,試著用著自己的方式去理解那股苦澀的意義。
而那個百思不得其解的苦澀感也在不久的未來有了答案,只不過那卻是個令我意想不到且震驚不已的答案。
十年後火箭筒的一個月生活【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