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躲過了呢。」
白蘭露出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道。
只不過這個笑容六道骸並不買帳,而且看在他眼裡也一點不迷人反而覺得非常的危險。但比起眼前這個男人的危險性,他現在比較擔心是懷中那眼神渙散失去焦點的女孩。
「曉靉、曉靉!曉靉妳怎麼了?回答我!」
儘管他再怎麼叫她,她都只是一臉呆滯的望著他,沒有任何的反應。而且她身旁的負面能量也越來越沉重……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會忽然這樣?
「看來曉靉的狀況似乎不太對勁呢,你說是吧骸君。」
「哭呼呼呼,那麼能不能先讓我帶我親愛的曉靉妹妹去看個醫生回來再繼續呢?」
「呵呵,那麼骸君你覺得呢?」白蘭目光銳利的看著六道骸:「你覺得一塊已經放在嘴裡的肉會這輕易的吐出來嗎?」(會啊,因為肉壞掉了!曉靉:喂!你的意思是我是塊壞肉囉!靠夭阿你!)
「也對。不過容我提醒的是,事實上這塊肉也並還沒進到誰的嘴裡唷,所以吐不吐出來嚴格來說根本就是兩碼子的事。」
「唉呀呀~還真會耍嘴皮子呢骸君,真沒想到你是這麼健談的人呢~不過要是小正也能像這樣陪我鬥鬥嘴的話那一定很有……」
「雞精。」我打斷白蘭的話:「是只要你消失還是……連同所有。」
當然,我口中的所有是指在其它時空裡的所有叫作白蘭的男人。
而聽到我的發言,六道骸激動的將我轉向他:「曉靉妹妹妳不可以這樣子做……這樣子妳會……要是力量用盡的話連妳也會跟著消失的!!」
大概是因為想起那些不愉快的往事,我的情緒明顯的受到了很大的波動。所以現在的我根本就聽不進去任何的一句話,因為心裡那一股憤怒已經讓我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於是我奮力的推開六道骸竭盡所能的大聲嘶吼:「消失了最好,反正我本來就不該存在!無論是哪個世界!」
是啊,要是我真的就這麼消失的話,那些加諸在我身上的痛苦就可以徹底的消失不見了。
而且我也已經受夠了,真的。
這樣醜陋的世界就讓它毀滅吧!
對,就讓它毀滅吧!
毀滅吧!
*
我不解的眨了幾次眼睛。
那一瞬間,我真的不曉得自己在哪,直到迅速環顧周遭之後,才知道這裡是哪裡,也想起發生了什麼事。
「……為什麼?」
這句話除了是在問我自己之外,也是我想問他的一句話。
為什麼我會在這裡?而又是為什麼他要那樣子做?
瞠大雙眼看著手上緊握的"半個東西",不敢相信的是,他居然……居然就這樣把我的手環硬生生的折成兩半!
想到這點我不禁有些錯愕。
這整件事情則必須從老娘苦等不到那隻死雞精的回答,然後老娘當機立斷決定要發動"時間轉移"回到過去將所有叫做白蘭抹殺掉的時候說起。
啪!
我愣。
因為我被賞了一巴掌。
只見有著異色眼眸的男人板著臉,用著彷彿將我穿透的銳利目光注視著我並且緊緊的抓住了戴有手環的那隻手低沉的說道:「要是妳真那麼做……我會阻止妳的。」
然後他不等我有任何反應,或者說是根本不給我反應的時間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粗暴的將我的手環拔了下來並且在瞬間將它給分屍對折成兩半。
見此情景,我再愣。
因為對我來說手環可是提供我在這個世界裡所有能量的重要存在,當然包括消滅漩渦以及回到原來的世界。
然而,現在手環不但斷了也代表現在的我既沒有辦法順利的完成任務消滅漩渦,也無法使用"時間轉移"回到過去將惱人的雞精抹殺,更不能在任務結束之後回去原來的世界了……雖然早在我選擇要將雞精幹掉的選項時,我就已經打算不回去原來的世界了。
不過現在倒好,因為老娘我什麼事都還沒做就被宣告出局了。
此時,我感覺到體內的力量似乎正在大量的流失,而且原本利用一點力量所壓抑下來的傷也在此時復發……我已經可以想像現在我的臉色大概比上課用的黑板還要綠吧。(啊妳是被魔神仔嚇到啊)
但儘管胸口湧起的劇痛讓我不禁微皺起了眉頭,但我仍故作輕鬆並且從容不迫的對上那還直盯著我瞧的眼眸,因為我不想讓他看到我的狼狽。
而他像是意料到我會有如此反應,在輕嘆了一口氣之後,他將他"半個傑作"放在我手裡,並曲起我的手這樣對我說:「……雖然這暫時會讓妳很痛苦,但只要牢牢的抓緊它就不會有事的……」然後他溫和地笑了下又道:「而這裡……就讓我來吧。」
說著,他則拿起同樣是他引以為傲的"半個傑作"輕輕的碰了一下他的薄唇:「哭呼呼呼,這還真是個不錯的紀念品呢。」
什、什麼紀念品?
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一時之間我還不懂他說這句話的用意,等到我終於回過神也在瞬間釐清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的同時,白蘭所投擲過來的光球也已經在他的身後了。
「阿骸!」
我驚恐的放聲大喊並且伸出雙手想要抓住眼前背對著白光的他,但令我不解的是,為什麼明明距離這麼的近我卻連跟手指都碰不到他?
老天!這是在跟我開玩笑嗎?
拜託!我想要救他我不想要他死我想要和他在一起……種種飛逝而過的想法讓我更加努力的將雙手往前伸,只是已經來不及了──他的笑容已經消失在那道刺眼的白光裡。
我有些失神的在原地蹲了下來,輕撫著臉上那還殘留一點燒熱的觸感。
那傢伙現在怎麼樣了?該不會真的被那隻雞精給打趴了吧?
不會的,那顆變態鳳梨不會這麼輕易就被打趴的,不會的。
我緊握著手上唯一能和他相連的半個弧,祈禱同時也盼望。
在我恍神了一段時間,天色也在不知不覺當中漸漸暗了下來,我的肚子也在這個時候很不爭氣的叫了起來。
「嘰哩嘎咕──」(妳肚子餓的叫聲怎麼這麼奇怪啊?靉:要、要你管啊!)
意識到這個攸關生命的大問題(餓個一天應該不會死吧),我立刻下了前往那位於地底下的彭哥列基地好解決我生理需求的重大決定。
儘管現在我還是不太明白為什麼原本好端端在要飛去日本飛機上的我又被送到十年後(正確來說是九年又十個月),然後衰的是連最重要的手環也被最重要的人給折斷,接著又帶著不能撲殺雞精的遺憾莫名其妙的被傳送到這裡,但要我今晚餓著肚子刻苦的睡在這裡我才不幹咧!(拜託~我千金之軀耶!)
於是在我起身準備離開這荒涼許久的廢墟之時,胸口忽然的一陣劇痛讓我站不穩身子往前倒去。
「唔、」
我痛得身體在地上蜷縮成一團,不斷的發著抖,冷汗也潺潺直流。我試著讓自己從地上坐起來,不過顯然的是根本就圖勞而功,因為我現在根本是痛到連要正常呼吸都有問題了。
我死死的緊抓那個半弧,一方面是為了轉移注意另一方面則是怕自己要是這樣鬆開了手的話,和他之間的連繫就會從那一刻起消失。
我不要這樣。
而不知道有沒有聽過人在走衰運的時候什麼衰事都會遇到這一句話?雖然這句話已經在我身上應驗不只一次了,但是為什麼我總是會這麼的衰啊啊啊啊啊啊!!我在心底無限的吶喊著,難道就不能看在我心絞痛痛得人都快升天的份上賜一點好運給我嗎?(不、你沒聽過女主角就是要這樣子虐的嗎?)
為什麼偏偏在這個時候那個殺戮機器莫斯卡會出現在這裡!?而且他貌似、不對是準備要對我發射飛彈啊啊啊啊啊啊!!
痾、已經發射了……(汗)
雖然我是想很帥氣的往旁邊一蹬躲過飛彈的攻擊,然後再對它拍拍屁股囂張的嗆說:來打我啊來打我啊這樣挑釁的話,不過這些畫面只能在我腦內憑空的想像,因為事實上我連逃跑的力氣都沒有。
「慘了……」
我汗顏的趴在地上看著那一枚冒著白煙朝自己快速前進的飛彈──啊啊、再見了我那璀璨瑰麗的驚悚(?)人生……
──匣子,是這個世界這個時代所必備的戰鬥條件,同時也掌握了每場戰鬥勝利的關鍵。
即使目前攻擊力上,草食動物確實是比原來進步了許多,但要在這個時代順利的生存下去光是這樣還是不夠的,所以他必須在短短五天內學會如何使用『武器』,而這也是他訓練他的目的之一。
此外,他也想看看這隻草食動物蛻變的過程,這樣到時咬殺起來也會特別的起勁。
「恭先生不好了!」
身後傳來了不大不小剛剛好吵到他的喊叫聲。
他轉過身,細長的鳳眼不悅的瞥了下眼前頂著飛機頭大呼小叫欠咬殺的男子,不過剛好他正覺得和草食動物的對戰似乎沒有滿足到他的好戰癮,於是乎拐子也比平常還要迅速的開匣出來。
「是想被咬殺嗎。」
接收到強烈的殺氣,草壁哲也先是在心裡替自己找死的舉動默哀一秒鐘,接著便嚥了下口水並做好壯士一去兮不復返的覺悟戰戰兢兢的說:「……恭先生,剛剛在雷達上發現了可能是曉靉小姐的能量反應。」
「地點。」
「在並盛中學後方的廢墟。」
「多久了。」
「……有五分鐘了。」
在回答這句話的時候,草壁忽然有種禍從口出的感覺。他有些汗顏的看著自家主子那張不為所動靜如止水的臉龐上慢慢的挑起了眉嘴角揚起難得一見的弧度……嗯,看來他皮得繃緊一點了。
「草壁。」
「是、是。」
「要是她有任何損傷我唯你是問。」
「──咦咦?!」(不要咦,這是身為屬下必須承擔的事而且不覺得這樣大家文看起來才會覺得有趣的嗎?←沒人性啊!)
冷冷的丟下這句話,雲雀恭彌快步的消失在長廊的盡頭。
而此時草壁哲也深深的覺得自己離死亡又更靠近一大步了,不、應該是說他根本一直以來都是在死亡的涯邊站著,只是現在到了要準備往下跳的時候了。
想到這,他不禁替自己冒了一身冷汗。
「曉靉妳一定要平安無事啊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