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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呀哦呀──居然一聲不響就把我辛苦特製的幕後效果給撤掉……實在是很掃興呢。

  

  六道骸不慍不火的語氣和目前一觸即發的緊張氣氛反差實在極大。

 

 

 


 

 

  他知道這個沒有經過他本人同意私自的將意識與自己連接起來的人是誰。即使從頭到尾他和他始終沒有正式的照過面,但是他知道這個人就是女人所提到的頂頭上司。

  

  

  「還真是非常抱歉呢,六道骸先生。不過我想這點小事應該不用勞煩到您才對。」說話者頓了頓:「畢竟您現在也挺忙的不是嗎?

  

  

  而六道骸不是聾子當然聽得出來最後一句話充滿著挖苦的涵意,居然敢激他?六道骸挑起了眉,他決定把這句刺耳的話當成普通的問候就好。不過就算如他所說的他現在是很忙沒錯,但、那又怎樣?

  

  充其量也只不過是他的精神體被白蘭那隻死雞精困在莫名的空間裡暫時還出不去而已。

  

  「哭呼呼呼……」他輕笑:「忙裡偷閒這句話可不是你這閒人所能體會的。」

  (結果他還是按耐不住回了回去了嘛~)

  

  「是呀,我是不怎麼能體會你的心態……尤其是阻止她認清事實這件事。」

  

  六道骸並沒有馬上回話,靜默了幾秒之後才說:「……我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別想得到。」

  

  儘管"那個人"是十年前的自己也是。

  

  不過其實還有另外一個原因──他不想讓她這麼早就知道自己其實還沒有完全死去的事實……雖然他知道自己這樣子做根本就於事無補。

  

  

  「呵呵,還真是扭曲的心態啊六道骸先生……」說話者馬上接了下去:「不過你明知道這樣子做是沒用的,因為到最後她還是得知道事情的真相。」

  

  輕彈指,他閉上了那雙碧綠色的眼眸並且切斷了與六道骸的精神連繫。

  

  

  

  「……雖然我很想讚揚你憐香惜玉的精神。」

  

  

  

  

  

  

  

  

  同一時間──

  

  

  

  

  我微微的動了動身體,然後,慢慢的睜開眼睛。

  

  

  四周一片冷清的白色,就如同我此刻的心情一樣茫然。我掙扎了一下想從床上坐起來,但卻使不出力氣,身體像不屬於自己一樣,軟綿綿的,像爛泥一般不聽使喚。在經過幾番掙扎都不見成效之後,我選擇了放棄,然後開始發起呆。

  

  但與其說是發呆倒不如說是在思考。

  

  思考著剛剛那個夢的真實性,也思考著從來到這個世界之後所發生的一切並試著從這裡頭找出不合常理之處。

  

  我記得前一秒鐘我正邊吐著血邊和兩隻朝我衝過來的莫斯卡機器人在火拚,然後出現的鳥王唰唰砰吭兩三下就直接把那兩隻莫斯卡機器人給報銷了,接下來我的視線一片模糊,之後,

  就做了場有關於自己的夢。

  

  夢到了那些久違的人。

  

  而值得欣慰的是,我也因為這場夢而想起了自己現世的名字。

  

  夢?

  

  這真的是夢嗎?

  

  我對這個字產生了疑問。

  

  因為既然是夢的話,為什麼我的感覺卻是那麼的真實?

  

  這時,我想起了之前腦海裡常會聽到的聲音以及那一張模糊卻又熟悉的臉龐。

  

  『那是屬於另一個世界的呼喊唷。』

 

  我記得鳳梨那傢伙是這麼說的……還有我自己的潛意識也是。

   

  『妳也知道的不是嗎?』

  『……只是妳一直不願意去面對而已。』

 

  要是她所說的意思是這樣子的話,那麼,這場夢真的只是"一場夢"而已嗎?

  

  如果不是一場夢的話那這些又代表著什麼?

  

  

  ──代表著我所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

 

  

  也就是說,曉靉、雅希、顏希都是我;而我,卻同時存在於兩個世界。

  

  這是不合理的。

  

  因為這裡是只有死後脫離真實世界肉體的靈魂才會這個世界以另外一個姿態繼續生活下去,然後周而復始的等待下一次輪迴的到來。

  

  但卻因為我不合理的出現而導致時空與時空之間的扭曲。

  

  

  意識到這一點,我頓時間也明白了原來所有問題的來源全都出在我一個人身上。

  

  

  但千萬不要因為我什麼反應都沒有而覺得我是在開玩笑,其實不是這樣的。那是因為我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表情什麼樣的叫聲(?)什麼樣的動作來表達此時此刻我那深受重擊晴天又霹靂的心情了。

  

  於是,我搖了搖頭並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好表達我的無奈。

  

  難怪那傢伙會說我絕對找不到最後一個錯誤,因為打從一開始我就是那個錯誤的存在。

  

  而就在這時,門鎖響動了一下,接著門被推了開來,然後走進了一個橘色的身影。來人溫文爾雅地笑著,而那閃耀的橘色髮絲差點就把我的眼睛給閃瞎了。

  

  

  「妳應該也知道了吧……我指的是我們之間打賭的事。」

  

  

  我並沒有回覆他,只是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過很顯然的並沒有達到威嚇的效果,因為那傢伙居然在笑,而且笑的挺開懷的。

  

  這個時候我實在是想像史庫瓦羅那樣大吼著:喂──!!你這欠人砍的傢伙!不過卻被眼前這位先生給先發制人了。

  

  

  「看妳的表情似乎不怎麼想跟我說話呢……這樣子可是有失於一個下屬對待上司應有的禮儀唷……雅希●瓦爾娜。

  

  

  咦?咦咦咦咦咦──!!什、什麼?

  

  

  這句衝擊性十足的話立刻讓我那軟如爛泥的身體像是在背後裝了個彈簧似的彈了起來。

  

  這、這傢伙在說什麼?怎麼我連一個字都聽不懂?

  

  我用著你在說什麼肖話的眼神一臉疑惑的說:「你這傢伙到底是……」

  

  「喔──這、傢、伙、啊……」他刻意提高了音調並且用著惡趣味的表情打量著我:「要是范堤卡思知道你這樣尊稱我的話不知道他會做何感想呢妳說是吧,小、雅、希。」

  

  

  嗚喔喔喔喔──!!一股惡寒從腳底給竄了起來。

  

  

  不是因為他提到部長的名字(雖然有一小部分是),而是因為他的表情以及語調實在讓人無法招架啊!

  

  搓了搓整隻起雞皮疙瘩的手臂,然後腦袋忽然閃過到什麼似的一愣。

  

  

  「蛤啊啊啊──!!(指)你、你該不會是……」

  

  

  我發現我已經慌張到舌頭打結整個人呈現語無倫次的地步了。

  

  

  「呵呵,看來小雅希妳終於發現了呢。只不過能不能請妳不要用食指指著我呢。(笑)」

  「…………。」

  

  

  安分的收回我的食指,很反常的我並沒有繼續接話下去,因為剛剛在腦海裡一閃而過的念頭驅使我只能像這樣瞪大兩隻眼睛注視著他。

  

  我感覺到我的腦袋正在轟隆轟隆的作響著,我知道必須讓現在呈現極度充血的腦袋冷靜下來,這樣子才能有精準思考及判斷的能力也才能知道事情是否如我所想的一樣。

  

  握緊拳頭,將空氣深吸入肺裡,然後,緩緩吐出。

  

  「……很有趣嗎。」我問。

  

  雖然沒有很明顯,但我確實清楚的聽見我的聲音正在發抖著。

 

  ──因為憤怒而發抖。

  

  而眼前的男人遲了幾秒才用著妳怎麼會這麼問的表情開口:「我們並沒有這樣覺得。」

  

  「我們?

  

  聽到這樣的關係詞,我隨即漾起可掬的笑容卻也用著和臉部表情相差甚大的尖銳語調失控的大吼:「難道不是嗎?在一旁看著我如此愚蠢的渴求著自己所想要的東西的你們不是這樣子想的嗎?梵安德大人!!

  

  

  真是氣死我了!因為我居然又再一次的被身邊的人背叛……要是我手上有任何可以丟的東西的話我想我絕對會往眼前這男人身上丟去,而且是恨不得一擊斃命的那一種。

  

  像是早就料到我會如此的激動,男人什麼話也沒說似乎打算讓我繼續說下去。

  

  而說到手上的東西,那半個手環呢?

  

  驚覺原本在手上的東西失蹤了,我開始四處張望找尋另一半手環的下落。

  

  

  「嘛、妳是在找這個嗎?」

  

  

  目光看向男人手中的物品,那正是我掛念的東西。

  

  「還給我!」

  

  才想衝上前將東西一把抓回來,怎知胸口突然一陣劇痛且痛的讓我寸步難行。我手摀著胸口,勉強站穩身體才咬牙切齒的道:「還給我!」

  

  

  「小雅希妳還是先躺下來休息一下比較好。不然……」

  「不用你管!」

  

  

  粗暴的揮開男人想攙扶的手,我仍舊不死心的想要上前將東西取回。然而太過勉強所換來的結果通常只會讓自己更加的悽慘。

  

  一股濃郁的腥味先是在喉頭裡散開,接著溫熱的液體就這樣從嘴裡大量的噴出。

  

  

  「唉唉唉──」男人嘆了好大一口氣:「不等人把話說完這點小雅希妳倒是跟范堤卡思學的很周全呢。」

  

  

  他走到我身旁先是溫柔的用手替我擦掉被噴得滿臉的血,接著毫無預警的將還在因為突然噴血而恍神的我給攔腰抱起。

  

  腳忽然離地的驚嚇讓我驚覺我正被男人抱著走,於是我趕緊掙扎了起來。

  

  「你、你做什麼!?放開我!」

  

  無視於我的掙扎,男人一派輕鬆的將我抱回了床上並拉了一張椅子到床邊,然後語重心長的對我道:「不要這樣浪費我們以及妳自己給自己的一次機會。」

  

  原本還在死命掙扎的我也因為這一句話而安份了下來。

  

  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不要這樣浪費我們妳自己給自己的一次機會?

  

  

  「接下來我所要說的事請小雅希妳可要仔細的聽,因為這不只攸關兩個世界的平衡同時也攸關著妳的存在與否的問題……所以請妳耐心的聽我說完之後有任何疑問再提出來也不遲。」

  

  

  被如此誠懇的眼神這樣盯著看,再加上我也很想知道他們葫蘆裡到底在賣什麼藥的催使之下,我也只能將就一點的妥協了。

  

  

  「……我知道了。」

  

  

  在聽完梵安德大人(怪人)滔滔不絕越講越起勁的解說後,那張原本就已經夠慘白的臉現在似乎又更加的難看。雖然我早就隱約覺得事情並沒有我想像中的簡單且也做好了接受事實的心理準備,不過卻還是遠遠超乎我的想像。

  

  

  「……你虎爛人不是這樣虎爛的吧!」

  

  

  當眼前這傢伙說他曾經是我某一世的『父親』以及十年後這個世界的我其實已經消失了這兩件事這是我當下的反應。儘管他又因此解釋了很多次,但我還是不怎麼想接受他曾經是我父親這個事實。

  

  ……應該說這整件事情我都無法接受。

  

  也一直到現在我才明白,那一天,這個世界的鳥王他是用著什麼樣的心情抱著我,也明白那幾天他避而不見的反常舉動為何(害我還以為他是看到我背後跟了什麼東西所以才……不對、要是真是那樣的話我想該逃的應該是我身後不小心被他看到的無形體才對吧?(巴)。

 

  因為他早就知道這個世界的我為要讓自己可以有再一次選擇的機會,所以她將她的力量毫無保留的留給了已經失去手環力量的我。

  

  我應該替自己精明深遠的目光感到高興,但可惜的是我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所以……現在呢。」

  

  現在的我又該做些什麼該做的事呢?

  

  「選擇。」

  「選擇?」歪頭。

  

  見我露出一臉疑惑樣,男人不禁翻了下白眼。

  

  「看來剛剛那段冗長的解說妳根本沒有聽進去……雖然知道妳天性弱智但也……唉算了,我就再說一次你可要仔細聽啊。」

  

  囧,我那裡是弱智啊!(吶喊)我是耳背(巴)不然你隨便抓一個路人過來聽啊最好是有人會知道你那段冗長又無趣的重點focue在哪裡啦!而且既然你自己都知道冗長了那幹嘛不分段說啊?( ̄ε(# ̄)凸

  

  但生性膽小又俗仔的我也只能像這樣暗自在心裡猛烈的吐槽而已,因為我可不想得罪我的頂頭上司的頂頭上司啊!

  

  「嘖、知道了啦~~」

  

  我識相的癟了癟嘴,有些不耐的掏了下耳朵準備洗耳恭聽。不過在聽到接下來的話時,我突然有股想直接戳破我耳膜的衝動……

  

  

  「選擇回去原來的世界。」

 

  

  

  

  

  ──靠、我說你這句話根本就已經是肯定句了那裡有選擇的餘地啊啊啊啊!!(抓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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