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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躺在床上的庫洛姆臉色很蒼白,嘴裡不時發出痛苦且令人心疼的呻吟聲。

  

  

  「庫洛姆……」

  

 

 


 

 

  我坐在床邊緊握著庫洛姆的手,期盼下一秒她睜開那雙水汪汪惹人憐愛泛滿淚水的大眼和我相擁在一起(?)。然後我會告訴她不要擔心那顆死鳳梨,因為他只不過被白蘭困在某個次元裡暫時出不來罷了……我很想就這樣將一切都說出口,但我不能……因為身為錯誤來源的我已經不能再出手干涉任何一件事情了。

  

  「怎麼都不說話?」

   

  我對著站在我身旁的一直沒有出聲的碧洋琪問道。只見她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之後才緩緩開口:「……妳要離開了嗎?」

  

  「咦?」

  

  我的身子因為這一記直球輕微的震了一下。

  

  既然碧洋琪會這樣問,那也就代表了她已經都知道我的身份了吧?……所以告訴她應該沒關係吧。

  

  「該走了……」我停頓了一下繼續說:「畢竟我本來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啊。

  

  聽那個怪人上司說,我的部分記憶在來到"事物"這個機構之前不小心被遺落在某個時空當中。這是件很罕見的事,因為當一個靈魂結束在某個時空裡的時,它必須帶著"完整的記憶"到這裡來進行所謂的審判,並以此基準來分配下一次在下一個世界的下一個身分所需要完成的任務,也就是──因果輪迴論

  

  

  但喪去記憶的我既無法輪迴也無法重回原本的世界,所以在尚未找出能解決問題的辦法進退兩難的情況之下,我暫時以雅希˙瓦爾娜的身份留在事物這個機構裡工作。

  

  在經過長期的追蹤與調查之下,他們終於發現我所喪失的某段記憶就在這個時空──家庭教師里包恩的二次世界。

  

  原以為只要將"記憶"從這裡重新傳輸到我的身體裡,但因為停留的時間過於久以至於它漸漸與這個世界的結構組織進行了同化……嘛、舉個日常生活中常見的例子,就像是要把一面上頭巴著經過風吹日曬早已根深蒂固的一種地步的鼻屎牆用剉刀刮掉一樣(巴(好糟糕的舉例),也就是說要是強行將記憶從這裡剝離的話,這個世界的防護很有可能會像那面牆一樣有所損傷,嚴重的話世界也會因此逐漸的崩壞……

  

  這樣的窘境也讓機構的人們傷透了腦筋。

  

  

  『Whoever started the trouble should end it。(解鈴還須繫鈴人)』

  

  

  有人提出了這樣子的見解,而這個人就是那個怪人上司。

  

  若是由我自己去將失去的記憶回收的話,或許能將這個世界所受到的傷害降到最低,當然這樣子的做法還是有一定的風險。

  

  例如一個不小心走火入魔做出無法挽回的事情──差點錯手將那隻賣洗衣粉的雞精給做掉。

  

  『要是我那時真的把他給做掉的話怎麼辦?』

  

  我問著眼前翹著二郎腿一副悠閒的男人。

  

  『不會有這種事的。』

  

  他站起身並且伸了個懶腰:『因為"妳"不會允許讓這種事發生。』

  

  

  

  此時房間的門被"唰"的打開,我和碧洋琪同時往門口看去……是十年後的風太。

  

  我偏了下頭朝他微微一笑,「唷、風太。」

  

  「我不知道曉靉姐也在這邊所以只有準備一杯茶……」

  「不要緊啦風太,反正我現在不渴。」

  

  喔喔、十年後的風太居然如此的秀色可餐啊~(喂把你的口水擦一擦)只可惜人家我已經明花有主了,不然的話我一定會納風太進我的後宮(?)好好的疼愛他一番。是說,既然都要進後宮了,那麼也不差風太這一隻正太吧!

  

  很好,我決定要將風太納入我的後宮了!(姆指)

  (我說你這傢伙不要偷偷在那邊做決定啊!)

  

  「我先去找小兔兔他們了。」

  撐起了柺杖,我一跛一跛的走到門口停了下來。

  

  我轉身對碧洋琪說:「碧洋琪姐……他們就拜託妳了。」

  

  而碧洋琪的表情像是想再說些什麼似的,但是到最後她還是什麼也沒有說,只是點了點頭並且給了我一個溫暖的笑容。我很感謝碧洋琪這麼貼心的什麼都不說,因為要是她開口說任何一句話(哪怕是她要請我吃她獨特的創意毒料理)我大概會馬上哭得唏哩嘩啦的吧?!

  

  我不想離開這裡,這個充滿美好回憶的世界。

  

  但,既然都決定要離開了,起碼讓我要帶著笑容離開。

  

  所以,我不能哭。

  

  我要笑著離開。

  

  

  

  

  是說這基地裡的人都死去哪了啊?怎麼連個鬼影都沒看到啊啊啊!難道不知道撐著拐杖到處趴趴走很吃力嗎?(誰叫你這樣的)在繞了許久都不見其他人的蹤影,於是我決定先去找雲雀這傢伙。走著走著遠遠的我就看到山本還有里包恩站在某個房間門前不知道在看些什麼。

  

  

  「山……」

  

  

  才正打算開口打聲招呼,怎知他們兩個人卻以飛快的速度往走道的另一邊跑去,並將一臉莫名奇妙的小兔兔給撲倒在地。

  

  咦?現在是準備要上演所謂的BL戲碼嗎?而且貌似還是三人行?!(喂)

  

  就在我被腦海裡那不怎麼純潔的畫面給吸引時,我只聽到山本朝著我大喊了一聲,然後,一陣巨大且突然的爆炸聲很理所當然的將後面的話給蓋了過去。

    

    

   

  

   

    

    

  「我想你肯定是嫌我傷的還不夠重對吧?獄寺隼人先生。」

  

  

  耐不住怒火我舉起了柺杖猛往坐在我對面的銀髮章魚的額頭狂戳。

  

  我說,就不能看在我全身包的活像隻木乃伊的份上好心一點的放我一馬嗎?還是說就這麼想直接把我送到埃及當法老王或是想要開個木乃伊展覽好大撈一筆啊?若是這樣的話我們先說好怎麼分帳,我九你一啦!(喂)

  

  「嗚啊~臭女人妳做什麼啊?我不是已經跟妳道歉過了嗎?」

  

  獄寺隼人一手推開柺杖的攻擊一手捂著已經腫了一個大包的額頭委屈的說道。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我也沒有說要原諒你啊!(挑眉)」

  「嘖、妳這女人實在是……」

  「嘛嘛、大家都沒事就好了啦~」

  

  山本依舊很適時的跳出來替這無窮無盡的爭吵緩了一下場。

  

  「咧~~」

  

  我對已經氣到不行臉漲紅的像隻章魚(雖然他本來就是)的獄寺扮了個讓人看了不怎麼愉悅的鬼臉(這個舉動也讓他氣的想直接賞我幾個芭樂吃,不過馬上就被一旁的山本給制止了)後,便轉過頭若無其事的和坐在我右手邊的一平玩剪刀石頭布。

  

  「哼哼~一平這局又是我贏唷!」

  

  就在我結束和一平你來我往互不相讓瘋狂黑白猜(贏的人可以出拳攻擊輸的人,而輸的人則是必須盡可能的閃避贏方攻擊的一種增進情誼(?)的休閒遊戲)的第n個回合後,那個從一開始就一直注視著我的人才終於開口。

  

  

  「……曉靉妳的傷還好嗎?」

  「沒什麼大礙啦~你看我和一平玩瘋狂黑白猜就知……」

  

  

  雖然想裝做什麼事都沒有一樣自然的回答,但在和那張皺著眉頭充滿擔憂的臉孔對上之後所有的偽裝彷彿被瞬間拆穿。這樣被看穿的不自在感讓我感到非常焦慮,於是為了讓轉移注意力我用著略為僵硬的手動作僵硬的摸著一平那顆小小的腦袋。

  

  像是感受到我的不自在,一平用著不要緊吧的表情看著我,而我也回了一個放心吧的笑容要一平別擔心。

  

  其實,從一開始我就知道小兔兔有話想要對我說,不過我卻很故意的選擇去忽略掉他。

  

  因為我必須承認我本身就是個俗仔到不行的人。

  而且我有預感這句話只是某個話題的開端而已。

  

  

  「……又來了。」

  「咦?」

  

  

  我有些疑惑看著眼前低著頭被瀏海遮住表情的少年。

  

  

  「為什麼妳總是有事不說?

  「…………。」

  

  

  果然。

  我沉默。

  

  

  「難道我們就這麼不值得妳信任嗎?

  「…………。」

  

  

  現場,寂靜的可怕。

  

  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等著我的答覆。

  

  環視所有人的表情我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並不是你們不值得信任,而是我根本就不值得你們信任。

  

  重新調整有些紊亂的呼吸,我露出笑容並將那差點就洩漏出來的情緒瞬間隱藏在心底。

  

  

  

  「我不懂你的意思耶小兔兔。我想除了偷看你洗澡之外我並沒有什麼該說的事沒說啊。」

  「我指的就是偷看我洗…──咦咦咦咦!!(大叫)」

  「臭女人妳居然偷看第十代首領洗澡!!」

  「我又不是故意的,誰叫小兔兔門沒關好嘛~(聳肩)不過小兔兔的皮膚還真是好呢,白白嫩嫩的,嘛、有機會下次一起看吧章魚頭。」

  「就這麼說定了!(握手)」(喂你們是不是離題了啊!)

  

  「我說你們不要擅自做這種讓人覺得不舒服的決定!!而且我要說的不是這個!」

  

  澤田綱吉被眼前莫名達成共識的兩個人氣的差點暈倒,不過為了不要暈倒之後被某個沒天良的家庭教師用沒人性的手段給叫醒,他死也要保持清醒。

  

  

  「我要說的是為什麼妳回義大利沒和我們說!」

  「啊啊、這件事啊…」我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說:「我覺得沒有必要且也不需要跟你們說。

  

  

  此話一出立刻引起眾人的喧嘩。

  

  

  「「什麼?!」」

  「嘛嘛、先聽我把話說完啦!」

  

  

  為了避免被眾人毆死,我趕緊出聲解釋。

  

  

  「你們想想,要是當時我和你們說我和XANXUS回義大利接受處罰的話你們會怎麼做?」

  「當然是跟妳一起回義大利並且向第九代首領大人求情啊!」

  

  

  澤田綱吉想也沒想的馬上回答。

  

  「嘖嘖嘖、所以這才是問題所在啊小兔兔。」

  我晃了晃手指繼續說道:「你想,要是到時候你和XANXUS那傢伙碰面了之後會怎麼樣?」

  

  「……鐵定會打起來。(汗)」

  「那就對啦,這就是我不告訴你們的原因之一。」

  「那另一個原因呢?」

  「另一個原因就更簡單了,因為這只是純粹的家務事而已啊。」

  

  

 

  純粹的和彭哥列第九代家族成員之間的家務事而已。

 

  

  

  「曉靉那妳的處罰……」

  「已經沒事了唷,你也知道第九代首領的為人吧,他早已經原諒我了。」

  

  

  ……只是還有一個人還沒有原諒我而已。

  

  

  「呼~那就好,我一直很擔心曉靉妳會受到什麼處罰,聽到妳這樣子說我就安心了。」

  「哈哈哈,我說阿與其擔心我倒不如擔心小兔兔你什麼時候和京子告白比較重要啦。」

  「咦咦咦──!曉靉妳!」

 

  

  看著小兔兔因為我說的話而瞬間漲紅的臉,我大笑了起來。

  

  我想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再有像這樣子大家聚在一起肆無忌憚聊五四三的機會了吧?

  

  

  

  「說謊。」

  「咦?」

  

  

  走廊的轉角處站了一抹身型修長的人影。

  我對他笑了笑然後杵著柺杖一跛一跛緩慢的走向他。

  

  

  「怎麼這樣子說?」

  「妳心知肚明。」

  

  

  心知肚明是吧。

  沒錯,我確實是心知肚明,而且是明白到不行。

  

  

  「剛剛怎麼不進去?因為討厭群聚的關係?」

  

  沒有正面回應他的問題,我刻意轉移話題問道。

  

 

  「……只是不想看到妳說謊的痛苦表情。」

  「…………。」

  

  

  我沒有說話,只是低著頭。

  

  

  「曉靉答應我,以後不管有什麼事都要跟我們說。」

  「好。」

 

  

  

  我答應了小兔兔這樣子的一個承諾。

  

  

  但是在答應這樣子的承諾之前,請原諒我必須再對你們說一次謊。

  

  

  因為,我想帶著笑容離開這個對我來說充滿快樂回憶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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